這段記憶...我一直封存著 除了當年那個帶我回去的人 我誰也沒說..媽媽也不知道...
兩年前....剛到赫莉的時候....老闆娘ㄑ香港玩了3天
我ㄋ 理所當然的休假ㄌ三天 傑哥說: 嘟仔~休假ㄟ 要不要跟我回台南玩 我家的牛肉麵很好ㄔㄛ
....喔~也好 反正放假也沒事 我又不想回台中...
就醬子 我們騎著拉風大野狼 忍受著屁股撕裂般的疼痛 風塵僕僕的從虎尾一路騎到台南....
吃吃喝喝 到海邊 到街上 到PUB 聊天喝咖啡 這個爛好人ㄋ帶著我 到處晃了三天....
最後一天假期 是該回來工作ㄌ...
傑哥問我說:你還有想去的地方ㄇ 台南你都逛完ㄌ.....
傑哥....
幹麻啦..吞吞吐吐ㄉ 說阿...
帶我去一趟新化好嗎?
@@! 新化? 那不是你爸住的地方嗎?
恩! 我們去新化~~
.....好ㄚ!那就去新化 再從那裡回虎尾!
傑哥載著我到新化先找他同學 問一下我以前住的地方怎ㄇ走....
他帶著我們走了幾條街....
回到那棟好熟 晰 .....卻也好陌生的冰冷宅子....
這裡...有好多好多的記憶.....不堪回首 痛苦的記憶.......
我伸出手 按ㄌ電鈴 聽見自己的心臟 跳動著....
一個女人走出來.....
找哪位?
.......... 嬸嬸 是我...
她看了我好久....
你是.....
是我 嘟嘟....
阿 ! 喔~~是你喔~~怎樣 有什麼事嗎?你爸不在這裡 他好久沒回來ㄌ~~
? 怎ㄇ會?那他去哪裡? 多久沒回來ㄌ?
我們也不知道 他到處欠人家錢 有兩年沒回來ㄌ吧 前幾年出車禍 就很少看到他回來阿!
.....喔~那我知道ㄌ!嬸嬸 謝謝 再見!
傑哥...
恩!我知道!! 我都知道....
傑哥~ 我其實...不知道為什麼想找他...找到他ㄌ 又能怎樣ㄋ? 能說什麼ㄋ?
恩~~
我說著...傑哥只是聽著
後來 我們騎車準備離開...
在一個十字路口...等著紅綠燈....
一個老人.....微胖...白髮蒼蒼 走路跛跛的....撿著紙箱 把紙箱割好放在一輛快要解體的腳踏車上....
我看著.....傑哥!等等!
? 怎樣?
你看....那個人
喔~撿破爛的阿 怎樣?
我靜靜的看著 他 頭髮都白了 看起來 好狼狽 現在剪破爛維生...
傑哥~~我看到他ㄌ....他是我爸爸......
......................我不知道我位什麼回來找他.他很討厭我!從小就沒盡過父親的責任...成天喝酒 偷錢賭博 債主一天到晚要錢 喝醉了 就打我們出氣.... 其實 我恨他 應該要恨他的 這些年 沒有ㄌ他 我們過的好苦...為什麼回來ㄋ ?
可是那天...我看到他 衣衫襤褸 看起來 好狼狽 連走路 都不穩....
街頭的拾荒老人 是我的爸爸.....他 是我的爸爸 好幾年ㄌ...從沒有開口喊過一聲的父親.....在我眼前
我不知道該不該喊他 心臟被緊緊的揪著 淚水滑落....
怨恨的淚水 不甘心的淚水 卻也有著不捨..與心疼的淚水?????
怎ㄇ會!!我該恨他的 要不是他 媽媽不用淪落到酒家拼了命的賺錢養我們
要不是他 我們姊弟不用被人嘲笑 被人看不起 也不用被人指指點點 都是他....
可是我看到他 心裡好酸 好痛 好難過...他怎ㄇ會變那樣? 其他的哥哥姐姐們ㄋ 怎麼沒人照顧他?
.......................
你 ....要過去嗎? 見到面ㄌ..要跟他打招呼嗎? 傑哥說
我下車...走過馬路 傑哥跟在後面.
當我走到他的面前....那張與我相似 卻已蒼老的臉 在我眼前....聞到ㄌ微微發酸的味道 腳踏車旁
吊著 瓶瓶罐罐 跟....一包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但我確定那是食物 酸掉的食物....
我受不了 眼前看到的這一切... 爸~~
老人抬起頭 看著我....
妳? 妳怎麼在這裡? 他瞪著與我相同的雙眼對我說 眼裡充滿了訝異!!
我... 我說不出話..
?? 他忽然把所有的紙箱都丟在地上....騎上車子 ...用已經瘸了的腳 用力的踩著腳踏車 想逃離...我的視線........
我想追...傑哥欄下ㄌ我
別追ㄌ...留給他最後一點尊嚴吧 !! 我們偷偷的跟... ....傑哥跟我說
..........
在度上了車 悄悄的跟在他後面 到了間很破舊的房子 看起來像是農舍...他進ㄌ屋子 關上門....
我們走上前去 我本來想敲門的....
他說話ㄌ....
走吧!你走吧!!你看到ㄌ 我落魄了 你該滿意ㄌ...這就是我的下場 我的報應 ...
我生了那麼多的孩子 如今沒有一個願意照顧我 腿瘸了 也沒有人關心我.....你來做什ㄇㄋ?
回去吧!
.............
對!我是恨你 埋怨你!!為什麼那麼不負責任.
但我還是回來找你 找回我的根 你是我的父親 是不可抹滅的事實 我看到你這樣 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難受嗎?
出來見見我....出來...見見我 爸爸.....我哭著跟他說....
他終究是沒出來......離開前.......我聽見 爸爸對我說....
對不起....妹妹 我不是不見妳...是沒有臉見妳....你肯認我 這樣就夠ㄌ....你都這麼大ㄌ...
這麼漂亮...你那些姊姊 還沒有你漂亮ㄋ...這樣就夠了....
...你要照顧自己 找個好男人嫁ㄌ 不要像妳媽 遇到像我這樣的人...
知道嗎? 要吃飽 衣服穿好!!你有氣喘 藥都要帶著 不要讓你媽擔心 好好照顧弟弟們....
我這輩子 欠你們太多了 還不完ㄌ....你自己好好保重ㄌ 快走吧.....不用為我擔心 也不要哭
不值得的...
你出來阿....出來見見我阿..........哭到頭都痛ㄌ 那時才知道 泣不成聲是什麼滋味...
走吧!快走~
ㄟ~走吧!他不會出來ㄉ 下次 我們再來啦! 傑哥說
傑哥把我從那裡帶走 ..... 一路上都沒跟我說話....
我在他的背後 靜靜的趴著...眼淚跟灰塵 再我臉上留下一條條奇怪又噁心的痕跡 .......
偶爾 我還會想起這件事....我沒跟媽媽說....
說ㄌ~也只是讓媽媽嘲諷著他...
沒必要 那些怨恨..都過去ㄌ 當年他在我身上留下的傷痕也隨著年齡慢慢的淡化ㄌ
留在我心裡的 是那位街頭拾荒老人對我的 聲聲懺悔....跟最後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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